回憶視線－悲傷的體質.....

問了K一個長期擱置心中的疑問。

「我問你喔，當你在回憶一件事情的時候，你看到的畫面是俯視全局，還是當時你視線內的東西?」
「都有吧！」
「為什麼我明明看不到小時後的我正在庭院玩耍，卻能俯視自己的全局回憶著？」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只想知道是否每個人在回憶時的畫面都跟我相同，都能看見平常看不見的自己，就像看著一齣演著自己人生的電影，看的見自己的舉止、表情、樣貌。

但我不明白，所謂回憶，是將過去記憶的部份挖掘出來，在挖掘的過程中，畫面是否被扭曲？回憶的畫面是真是假？為何我總不能如實的回憶當時我眼中的景象，而像個旁觀者，冷靜地看著一切？

後來我又重新整理一次，我的回憶分為對事件整體、對人、對事件裡的人、對物。有我無我的畫面區分著兩種不同的回憶紀錄。當我只是訴說著一段過往或一段兒時記憶，我彷彿可以看見自己正在庭院騎著腳踏車，和同學在操場上踢著毽子，又或者看見自己正翻牆往吳老師家中的身影，努力跟上爺爺吃飯速度的畫面。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我哪來的第三隻眼，懸浮在空中，盯著我的背影，像支人生攝錄影機，將過去所經歷過的事件在腦海中放映著那個我不曾在當年看見的畫面和記憶。反而當我認真回憶著一件珍貴回憶中的人物時，視線終於回到當時我眼所見的一切，我看不見自己了，看見的只有當時我所站角度的他，我努力保留下來的，用我的視線決定的畫面。

然後我還是不懂，畫面是意識自己編撰的，或是他包含著真實的影像。為何我能看見全局，仍然不懂。但當我總能看見回憶裡的自己時，我努力想回當年視線停駐的畫面時，卻發現找不到當年自己眼前的是什麼，似乎這樣就會把回憶切斷，找不回什麼一樣痛苦。於是我只能用彷彿是意識中的畫面留住所有事件以及我的回憶。

今天正巧有兩張照片映照著多年後，我回憶中曾經行走步道時的片段，我會想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