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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美術館的中午用餐時間,我啃著法國麵包夾個大熱狗的法式大亨堡,硬梆梆卻又顯出脆皮的口感,顯然不如外表般難以下嚥,反而打敗了24小時不打洋便利商店的大亨堡。30元。嗯,配上不太酸的番茄醬,真是好吃。不過,大概也有可能是餓翻了,所以什麼都好吃的不得了。
但眼前出現了一棵怪異的植物,我一時分不清它究竟是椰子樹,又或是檳榔樹?擁有椰子樹的身材,搭配上檳榔的果實……。至今我仍不懂這是什麼品種,但它所結的果實,讓我想起莫約10歲之前每年的夏天,一卡車一卡車的檳榔,從對面田裡運送到家中的車庫,那可以說是家族小型動員摘採檳榔的旺季!一大早睡醒開始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的傍晚,中午在棚子下吃,下午在棚子下秤著一天的成果,和親朋好友在一起的合諧親近時光,除了清明節之外,我想,我最愛的大概就是夏季的檳榔採收季節。
下午是最興奮的時間。小朋友們隨著磅秤上顯示的數字雀躍的跳著,跟著阿公回他的房裡,依照整天辛苦工作後的重量,領了10到20元的賞金。將銅板握在手裡的感覺至今仍然非常清晰,也許那是人生中的第一份薪水,也是補充暑假零花的唯一來源。即使不為了那幾個銅板,在棚子底下練習拿著剪鉗,以及重複不斷拔著檳榔鬚的的動作,即使一度令人沮喪與煩悶,但聽著大家的談笑以及穿梭其中的玩耍,仍讓我感覺非常想念。那溫馨的味道。
還是很想念當年令我感到害怕的窩在檳榔上的粉白色小蝸牛;也很想念拿著一大戳檳榔鬚的香甜氣味;更想念聽見盆子裡嘩啦啦滾動的一顆顆青綠色檳榔的聲音。其實我最想念的,是那一群一起待在棚子下的人們,以及我的阿公阿婆。
升上國中後搬離開了那棟大宅子,仍然遇到夏季採收檳榔的旺季,我成了鄰居家棚子下的零工散戶。那時一天所秤的檳榔,即使可以領到100至200元的摘拔費用,但我仍然想念、喜歡阿公從發出康噹噹的罐子裡,拿出10元放在我手心的感覺。200元空虛的飄在我的手心,過了那個暑假,我不再當零散童工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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