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體質.....

  

        類中毒的狀態中，加深了心情不悅的感覺。這夜夜加班的工人們，究竟為什麼非得在白天上漆，讓我更耐不住性子。坐在這一整天。
         謝謝YO，送來一首「快讓我在這雪地上撒點野」，崔健的作品。還沒有時間好好寫下對這首樂曲的感覺，但是其中的一句話“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是，劣質漆味讓我快要沒有感覺。我生病了。 
        於是來說說這張圖吧。情緒陷入萬丈深淵的時候，往往會聯想許多事情。今天我想起關於球球的二三情感。 
        這張照片是他七個月大的樣子。是我唯一沒有辦法參與他童年時光的孩子。三個月大的他生了霉菌，聽從醫生的話，他後來被隔離在沒有人住的房間裡，炎熱的夏季讓他的生活在烤箱裡度過，一天之中看見人的時間大概可以輕易的數出來。解放之後的生活，沒過幾天好日子，他就被送回南台灣家鄉，正因我們的居所正重新大改造，於是與貓分別近三個月。沒有貓的生活。還記得好幾個夜晚，Ashley會拿著小奶油的照片流淚，而我會想念小笨。球球呢？ 
        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是照片中的模樣。回到台北的家，那段一起適應的日子裡，他似乎沒有任何歸屬感。感覺不到愛，或是感覺不到自己的歸屬。不會跳上床與人同眠，常張的大眼睛看著你，即使也喜歡待在有人的地方，但燒了一種感覺。然而他的美貌與帥勁，卻成了我們驕傲。
         漸漸地，和他一起生活。投入。感情。但他越顯驕縱了些。餓肚子的時候會找人撒嬌，其餘時間他像個個體戶。直到公元第二千零三年，他爆發的尿結石的疾病，開始節制他的飲食，餓肚子時的撒嬌攻勢更是銳不可擋，有時候會令我懷疑他對我的感情，是否只建立在吃飯喝水？ 
        即使控制得當，接著的二次發病，我蹲在他的身邊哭泣，責怪自己沒有好好觀察他，將他發病之前的痛苦鳴叫當成是無理取鬧的慣例。週六奄奄一息躺在冰冷拋光石英磚上的球，我只能不斷對著他說「對不起!對不起!」。當年的週六日醫院仍未實行假日看診，急得我夜間也睡不好。他不吃不喝，擔心他的痛苦以及日益嚴重的尿道問題。憋尿。血尿。尿不通。 
        星期一的一早，帶球上醫院求診，打了一針吃了藥。我不要他住院，只為了自己小小的自私，因為我會見不到他。醫生明白這種無理家屬的性格，讓我把球報回家，天天陪伴他。 
        從他發病到現在整整四個年頭，我刻意忽略每日活蹦亂跳的他，身上仍帶著這個毛病。但是他和我也日益親近。不只吃飯喝水，那一喚就來，老是喜歡黏著我的本家貓性格漸漸出現在他身上。漸漸地，會睡在我的枕邊，躺在我身旁大聲呼嚕，抱著我的腿我的肩，一定要和我睡的明顯撒嬌，成了他剛回到我們家時行為的最大落差。 
        一歲之前的球，是不是沒有感覺到這股愛，或是感覺不到對於專屬他的愛的存在？其實我不明白，但唯一能知道的是，現在我們愛著彼此，即使他有時看上去仍讓人誤會是驕縱，而我明白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