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因為辦公大樓施工,所以每天我都像要經過一個戰場,或是工地後轉個彎才能到達未受波及的辦公室。如果不抬頭看看頭頂上方被拆除到只剩下外露的管線和垂垂欲墜的電燈,這裡除了偶爾從轉彎處飄進的煙塵之外,剩下的還算完整。其實,天花板讓我想起了法國的龐畢度中心,充滿後現代外露水管特色的大樓。 
        不清楚原因。從上一個接手的工作開始,那兒也有某處進行著裝修的工程,於是電梯樓間照樣充滿著煙塵,像進出工地一般行走。直到我決定離開卻尚未離開之前,大樓電梯內才剛拆掉的保護措施又再度鋪蓋上,原來是與我同一層的空間辦公室重新裝潢。頓時又是施工的機械聲與煙灰漫步。於是我走了。到了新的工作地點,與初次到來時不同,上班的第一天,該荒的就荒了,我的工作生活總是脫離不了工地的感覺!
        而連續半個月的裝修並沒有因此而漸漸恢復原貌。這週特地發了通知。連轉過彎角,屬於安然無恙的這一區地板,在周末也將被整個鏟起,所以特地貼心的叮嚀大家,下週請穿著布鞋上班,如果不怕有根的淑女鞋會讓妳忽然失去行動能力而陷在破碎磚地裡,我想這是一個可以挑戰自己走路是不是夠優雅的好時機。不過我應該是很高興可以不用看日子的穿著布鞋吧! 
        曾經有人說我到哪兒,哪兒就下雨。於是以前不屬於台北管轄範圍的我,每次北上遊玩,總把這的天氣弄得非下場大雨不可,和我到來前一天的耀眼艷陽不同,於是我的台北遊記,總是在充滿雨水之中進行。記得考上研究所那年,開始必須長住在台北的遷居活動中,颱風納莉剛好過境往南部去了。但當我落腳後,新聞卻說她忽然來個大轉彎,於是台北城淹大水,我只能在木柵山上看著窗外風吹樹搖,假裝出去購買糧食而一路上興奮地數著怕被水淹沒而一輛輛沿山坡停放的轎車。隔天的開學也因為幾棟大樓的淹水,讓日子往後延了好幾天。於是我開始了獨自巡視災區和認識校園的活動,以便開學之後不會迷失方向。在颱風天趁著淒涼與涼爽出去閒晃的舒適感,在偽裝之下一直秘密地被進行著。 
         台北城我是這樣住下了,而且一住六年就過去。這當中被冠上帶來下雨的聲音還是不斷在生活中被提起。相約爬山、出遊、趁天氣晴朗往海邊走……,不論是怎樣的行程,事先安排或是臨時起義,都會來場大雨或是小雨才甘心。2004年和桔梗第一次準備上魚路古道,就在當天突然狂風暴雨又打雷之下,我們躲在半路人家的遮雨棚下結束了。回途太陽忽然從茂密的雲層中露出臉來,我們為了消消瘴氣,到天母想優雅地吃客Haagen-Dazs,卻沒想到那兒的冷氣簡直不要錢一般,把我們被雨淋溼的身體凍的直發抖。當然也加上冰在身體裡的發酵作用,於是我們狼狽的大口嚥下冰品,倉皇地逃離了中庭擁有一顆美麗大樹的Haagen-Dazs。 
        下雨的事情因為住的久,改善許多。但是工地的惡耗,卻在不知不覺中,佔滿了我的生活。從居住在市中心那天開始,附近大樓動工、完工,又出現新工程不斷,現在連窗戶對面的房子,都重新裝修成為工地。我想,這是可怕的巧合。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七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