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體質.....

中午
我就被媽媽從學校接回家
看見一群大人
圍在爺爺房門口

我進了房門
醫生正在急救
剥開爺爺的眼皮，露出眼珠
我天真的以為站在眼珠的前方
爺爺可以看的見我

我多麼希望他張開眼
就這麼
看我一眼

穩定

又是剩下獨自一人
留在爺爺的房裡
看著他熟睡

我永遠記得
我以為他清醒了
卻只見爺爺從嘴裡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我飛奔
我狂喊
直往父親與伯父所在的房間跑

只記得
父親聽聞之後
拖鞋來不及穿
赤著一隻腳
跌跌撞撞
驚慌失措
往爺爺房裡跑

擦拭著口中吐出的血
卻還是沒有醒來
就這樣
不再醒來………

我守在爺爺身軀的蚊帳外
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彷彿
幻覺似的以為有著呼吸
伸手觸摸

冰冷。

頓時
我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每天我都會守著爺爺
在下官後的夜晚
又是我獨自一人
與我的爺爺

望著他
已經成了習慣
這天
又是我
看見他流了鼻血
一樣的通報大人
就這樣，蓋了官
我不再能這樣守著他

至今
我仍會想起臥病的爺爺
特地留下自己捨不得吃的肉包
遞給我
卻被我拒絕
我要他自己吃
我要他吃唯一的一個肉包
但他卻顯露出失望的面容
如果
我接受那肉包
是否今天我的淚水就會減少一些